”
元簪笔一把松开了他的手腕。
乔郁没有立刻拿开,手指反而轻轻划过元簪笔来不及撤回的掌心,他蹭了下,才心满意足地收手,他手腕上没有伤痕淤青,可见元簪笔就算气成了这样也还是有几分理智在的。
乔郁又得意又不满。
除了他,还有谁能看见元簪笔此刻的表情?还有谁能让元簪笔怒极又无可奈何?
元簪笔转身就走。
乔郁微讶。
元簪笔的背影有些踉跄,乔郁一眼不眨地看着他,元簪笔腰很细,即便腰带即使只是松松垮垮地随意系在腰间,他也能看出那截细却冷硬的腰肢,和他的主人没什么分别。
元簪笔性格冷淡,然多思多虑,他从小就知道这点。
少年元簪笔听到别人谈论他出身不光彩只是面无表情地离开而已,少年意气,他却连句争辩都没有,那是乔郁少年时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他抿了抿唇,眼眶微微泛红,还能佯装无事和他对谈如常。
伤到元簪笔比别人想得容易。
乔郁对此谙熟无比,他当年要有今日一半恶毒,一定会拿元簪笔少年时这个转瞬即逝的弱点大做文章,可他当年只知道找个由头把人打一顿再到元簪笔面前邀功,此时回忆后悔自己错过了多少能让元簪笔意志消沉唾手可得的机会。
元簪笔弯腰,似乎在寻找什么。
乔郁抬头去看。
此时元簪笔最有可
能去找的一定是剑。
难道元簪笔真的气到忍不住给他一剑?
乔郁靠着,惬意地眯起眼睛,忍不住畅想若是元簪笔真的给他一剑之后事态如何发展。
乔郁一贯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贪心无比地火上浇油,“元大人在找什么?要是想找剑的话不如我帮你叫小雪,他身上想必带着剑,说不定还有短刀呢,用起来更为方便。”
元簪笔不理他,认真地翻东西。
乔郁探头,“大人到底在找什么?”
元簪笔偏头,突然道:“你带钱了吗?”
乔郁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元簪笔道:“你带钱了吗?”他问的认真,不像是无端消遣。
元簪笔在西境待久了,少有花钱的机会,也就养成了随身不带钱的习惯,回中州之后旧惯未改,身上仍分文没有。
他环顾一圈,卧室里除了那个玉笔架还值点钱之外,再没什么可轻便拿走的东西了。
但直接拿这个又不合适。
乔郁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总不能是办那种事……堂堂殿前司主事为了这事朝他要钱还不是笑掉大牙。乔郁又道:“我朝官员一律不许非休沐之日出入烟花柳巷。”他补充,“今日不休沐。”
元簪笔道:“你带钱了吗?”
两人隔着几丈对视,都看不懂对方在想什么。
乔郁沉默片刻,道:“带了。”
元簪笔走了回来,道:“黄金还是白银?”
乔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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