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冲进房里的时候,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司明玉!”他踉跄进门,声音抖得几乎失了音调。
被他喊的那人正坐在床边,举起自己的胳膊晃悠,见他来了,抬头一笑:“哟,那么早就回来了?”
“……”
向晚走到近前,盯着她被裹得像粽子似的胳膊,咬着牙道:“你不是说在家等我回来吗?”
语调虽凶,眼眶却不争气地红了。
司明玉看看他,收了两分玩笑神色,对一旁的郎中道:“有劳了,请娘子去偏厅喝一盏茶吧。”
临夏何等懂事,立刻请了人出去,屋里只余下他们二人。
这人这才伸出手来,想要拉他,“阿晚。”
“别碰我。”向晚气得厉害,几乎想把那只手打开,看见她手臂上缠的布帛,刚抬起的手却又放下了。
他一路心慌得不成样子,这会儿见着她了,一时半刻却也静不下来,心口仍砰砰直撞,撞得他满心委屈又后怕。
“你怎么弄成这样的?”他问。
司明玉倚在床头,笑得无所谓似的,“到戏园子门口,刚下马车呢,就让人来了一刀。”
想了想,又道:“不过不是我说,那刀法实在也太次了点,要换了冬天穿得厚,可能连皮都不带破的。”
她固然是想大事化小,嬉嬉笑笑地把人骗过去,然而口径拙劣,并没有起到半分的安慰作用。
向晚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止不住地害怕。
这就是明明白白的刺杀,对方必定是直冲着她来的,也不知踩点盯梢了多久,就等着这一时机。
哪里有她说得这样轻描淡写,对方既敢闹市出手,定然不是无能之辈,她能侥幸只伤了手臂,既是王府的侍卫机敏,也是她自己运气好,二者缺一不可,要不然……
他单想一想当时的情景,已经遍体生寒。
“是什么人?”他发着抖问。
“不知道。”司明玉答得轻松,好像在聊今晚的菜色,而不是她差一点就被人杀了,“我让人去报官了,看来这栖霞城里的治安近来不太行啊。”
向晚望着她,牙都快咬碎
了。
她怎么能到这时候,还是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好像他是这间屋子里唯一……唯一害怕得快要哭了的人。
面前人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眉目微动了动,将那副气人得没命的神态收了。
“阿晚,过来。”她伸出双臂,“让我抱抱你。”
向晚死死咬着嘴唇,不动。
“哎呀,我这手,呀呀呀……”司明玉捂着手臂,挤眉弄眼,“废了废了,一动浑身疼。”
“……”
向晚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到底是走上前去,满身不乐意地倚进了她的怀里。
身子被她双臂圈住,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暖意,才好像终于落到了实处,倒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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