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向晚早知道,许氏必有这一问,来前已在心里打了腹稿,真临到被问这一句的时候,心里却仍忍不住有些惴惴。
“他……被妻主发卖了。”他轻声道。
果不其然,许氏一怔,脸上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也不顾是在旁人的府邸里了,声音立刻拔高。
“什么?竟有此事!”
他气得相当厉害,脸色青白交加,死死瞪着向晚,“这是什么道理?你却要给我说出个二三来。”
向晚望着他这副模样,突然间竟晃了一下神。
从前在金平侯府时,他最怕见许氏如此模样,往往不待对面真格的动怒,只消一个眼色飞过来,他便极乖觉,抢先认错,避开是非,绝不敢给人添一星半点的麻烦。
这些年来,都是如此,他竟也不觉得如何委屈。毕竟,是寄人篱下,有一室可以安身,已是很知足了。
只是今日,若他在许氏面前仍如从前一般畏缩,丢的便是晋王府和司明玉的脸面。
“他伺候得不用心,懒散轻慢。”他尽力压抑着心底的慌张,面上仍作平静神色,“妻主嫌他不好,就打发出去了。”
许氏紧盯着眼前的向晚,紧咬牙关,脸绷得像纸一样白。
好一个小蹄子,从前在他面前装得多谨小慎微,成日里细声细气,连头也不肯抬一下,他还真有几分信了他是个天生没用的胚子,只要有侯府一口饭吃,便自觉知足,翻不出大浪来。
没想到,这不过才嫁进了晋王府几日,狐狸尾巴便要翘到天上去了,将那小王女可恨的模样也给学了来,专会顶撞长辈,胡作非为。
他从前便说什么来着?果真是随了他那个生父,都是表里不一,不省油的灯。
“不好?”他冷哼了一声,“采桐是我院里出去的人,这些年贴身伺候你,在侯府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曾说出过半个不好来?”
他斜着眼角看了看向晚,笑得有些发凉:“这可是你身边的旧仆,不念功劳,也要念几分苦劳。不过说到底,你如今是王夫了,眼界
不同于往日了,也是在理的。”
他一番话过,周遭早已聚拢了不少人来听闲话,虽都不声不响的,不来掺和这两府的弯弯绕,目光却都暗暗往向晚身上瞟,间或低声私语。
向晚站在人群环视中,只觉得热意又开始往脸上爬,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又回来了。
采桐是从许氏院子里出来,到他身边伺候的,这些年将他的一举一动传进许氏耳朵里,已是常事。与其说许氏是在意采桐,不如说这是他的脸面,被司明玉给狠狠扇了一巴掌。
许氏如今这样诘问他,不过是为了显出晋王府薄情寡义,处事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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