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阵鼓声又起,擂动人心。
甲板一侧,顾横云绯衣劲装,乌发高束,抬手起臂,落手鼓声响。豪迈飒爽,激起人心头一腔热血。
随着鼓声,以花枝舞剑的宋骄娇,翻身折腰,连着几个胡璇,引起一阵叫好声。
鼓声歇时,琴声又起,如鸣环佩,昆山玉碎,悠扬入耳。
“这曲子……是《云中鹤》?白鹤公子所谱写的那曲《云中鹤》?”
“自从半年前雍宁王世子眼盲后,此曲便未曾再听过了,怎会有人会奏这首曲子?”
“你瞧仔细了,抚琴的人可是郡主,安世子将自己所创琴谱教于嫡亲妹妹,有何可惊奇的。”
“啧,那安二娘子亦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说安世子怎么不教给她呢?”
“一个庶出女儿罢了,哪有嫡亲胞妹亲,郡主才是白鹤公子的亲妹子。”
压低声儿的窃窃私语,却让安明若听得分明,手在袖中攥紧,忍着心底翻涌的情绪,眉梢处几分冷意,站起身,亦走上甲板去。
站在宋临旁侧不远处,视线朝对面船投去。
透过窗牖,可瞧见素纱轻扬,少女端坐琴案后,乌发堆鸦,石榴色蝉翼纱花襦裙,臂弯间搭蟹青缠枝薄纱披帛。
眉如远山黛,仙姿佚貌,玉骨冰肌。
看呆了无数儿郎。
即使众人鄙弃安知虞无才无德,却无一人敢指摘她的容貌,以往只觉惋惜,如此姑射神人之貌,偏给了那样一个骄纵跋扈,不学无术的人。
而今日,这一曲琴音,一舞羽裳,相当令人颠覆以往印象。
认真一想,其实无论是六公主,还是瑞春郡主,乃至那粗鲁似儿郎的顾二娘子,也不至于真的就一无是处。
例如六公主虽脾气差,爱发火,动不动就惩戒人,但对朋友却很仗义。
郡主虽骄纵,捉弄人的法子数不胜数,但也显露那股天生的机灵劲儿,只是没把心思放在正途,况且有此容貌,恃美行凶也不是不可。
而顾二娘子,虽说粗鲁了些,举止没点姑娘家的样子,但性情爽朗,有一股义薄云天的豪迈气度。
这三人,有个明显的通病就是:没脑子,没心眼儿
。
安和乔几步跟上安明若,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船,小声在安明若耳旁嘀咕,“二姐姐,她怎么会抚琴了?以往怎不知?”
诧异完,随即又哼道,“真是恬不知耻,春日宴上想尽法子出风头……”
安明若未接话,这种场合下,背后议论他人,不合符她人淡如菊的性子。
只悄悄朝四皇子看了眼。
宋临凭栏而立,手指随曲调承转,节律地扣在乌木栏上。往日他几乎不会多看安知虞一眼,而今次,目光却久久注视,未曾挪移。
也是,这世间男儿,有几人能抵挡那样的美色呢。
当她不再被纨绔无脑,不学无术这些词束缚,渐渐焕发光彩时,那样的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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