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古老的树种,和江南一带常种植的改良桑树品种不同。林业局要求拔一株回去做种苗研究,却发现这几十亩桑林地下的根系居然是连在一起的,仿佛那都源于同一棵树。
毕生花马上想起了那棵老柳树的根,早在柳营巷拆迁之前,园局的人就来检测过,这里的地下是老树根。
她知道,这里曾经是一棵桑树,烧毁后把湖边的柳树移栽过来,才成了现在的模样。看样子,那桑树并未死绝,地下的根都还活着,不知什么原因,这时候都发了出来。
只是那棵老柳的状况看起来却不太好。
自从周围长出了许多树,仿佛土地里的养分都被它们吸走了,树皮开始斑驳开裂,树叶开始焦黄枯萎,树枝也整条整条地开始脱落。
毕生花想了很多办法,浇水、施肥、除虫,却收效甚微。她知道它老了,终于放弃。谁也抗不过日子,抗不过风霜。
老柳树老了,湖边那株新柳却很快地成长起来,比那些桑苗长得还要快得多。才几个月功夫,它就长到了碗口粗、三米多高,婀娜地站着,一根根柔而不弱的细柳条垂下来,在风中招摇,在水中照出窈窕的样子。
冬天的时候,老柳树的情状愈发不理想,树皮大块大块地掉下来,柳枝几乎落光了,变得光秃秃的,只剩些粗壮的枝桠朝四面叉开,在天空中投下黑色的剪影。
几百年来,它第一次失去了葱茏的样子,失去了象征生命的绿。
毕生花站在树前,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好几岁。
年底的时候,她参加了另一场婚礼。
姚菁菁和候彪结婚了。
候彪还是记不起从前的事,但大脑损伤已经修复,经过医生的确认,除了失忆,他已经是个正常人了。
相较于胡杏婚宴的奢华,他们的婚礼简直可以用简陋来形容,但新人的幸福感却更能近距离地传导给宾客。
候彪穿着西装,锃亮的光头像个灯泡照着他自己和身边的姚菁菁。他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羞涩,倒是新娘显得落落大,挽着他的手穿过拱门的时候笑得比装饰拱门的鲜花还要灿烂。
毕生花平静地参加了婚礼,听完主持人絮絮叨叨的开场,看着一对新人交换了戒指,嘴唇轻动,了一句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祝福语,然后默默地退出了宴会厅。
她没有参加随后的晚宴,回到了桑园。黄昏的落日照在冬日的桑林里,渲染出一片迷蒙的金黄。
她发现那棵老柳树的皮已经部脱光,但里面的树干看上去并未枯死,反而凝结着一层树脂一般的透明的液体。一些新的叶芽从树干和虬结的树枝上冒出来,顶着冬日的寒风绽放出生命的颜色。
她确定这不是幻觉。
到腊月的时候,树上凝结的那层透明液体彻底干掉,变成了黄黑的树皮。更多的叶芽长出来,更多的纸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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