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顾忌到晏双在这儿,纪遥到底还是没翻脸,一言不发地下了床,脚下生风一样走到宿舍门口拉开门,回眸用眼神催促纪文嵩。
纪文嵩闲适地看了一眼床上被罩住的人,不慌不忙地走向门口,上下打量了一下纪遥,语气淡淡道:“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纪遥没有反驳,先关上了门,隔绝了内外两个空间后,低头整理衬衣上的褶皱。
纪文嵩冷眼旁观,半晌才道:“玩可以,记住一个词叫作玩物丧志。”
纪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偏过脸,冷道:“他不是物品。”
纪文嵩慢悠悠道:“哦,你的意思是你把他当个人物了?”
纪遥知道以纪文嵩的癖性,他身边的人不管是谁,纪文嵩一定会将他们的底细调查得清清楚楚。
可听纪文嵩对晏双一而再再而三的轻慢语气,他心头实在难忍不快,道:“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纪文嵩品了品这两个字,再次上下打量了他这个儿子一番,觉得实在好笑,轻摇了摇头,叹息般道,“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蠢货。”
纪遥是个天才,认识他的人几乎都这么说。
——除了他的父亲。
纪遥木着脸,既不表露出情绪也不反驳。
纪文嵩瞧他沉静的模样,笑意更深,“倒是比之前学乖了一点儿。”
两父子一前一后地下楼,走到宿舍楼下,纪遥下意识地回了头,宿舍楼的阳台空无一人,他便又收回了目光,回头又对上了他父亲审慎的目光。
“这么喜欢,怎么不抢回来?”纪文嵩淡淡道,“这孩子在秦羽白手上,”他顿了顿,挑起眼,漫不经心道,“也就是个玩物。”
“我再说一次,”纪遥目光坚决,“他不是物品。”
“随你吧。”纪文嵩不在意道。
“你这孩子从小就不爱听父母的话,总要吃一次亏,才能长长记性。”
“这样也好,免得我无论和你说什么,你都觉着我是在倚老卖老,半点听不进去不说,还要暗地里跟我唱反调……”
纪文嵩手指向纪遥,在空中有力地一顿,“只一点,到时候别学你母亲,寻死觅活的,我丢不起这个人。”
纪遥什么话也没说。
他以前太爱和纪文嵩较真,常常要和他这个专-制独-裁的父亲吵得不可开交,现在他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
吵是吵不出输赢的。
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对的。
现在他的拳头还不够硬,所以他选择沉默。
纪文嵩目光凝在纪遥平静无波的脸上,他收回手,面上却是流露出了一丝笑意,“长进不少。”
父子俩先回了老宅,侍女早就在等候,纪遥一出现就捧着衣服团拥而上。
“我自己来。”
纪遥避开她们,拿了衣服进去换。
纪文嵩站在院子里,枫叶缭乱地从他身后坠落,他轻拍了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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