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也不想去。
傅靖远嘿然无语。呆站了一会儿,他又找出话题:那么,我陪你聊会儿天如何?
随便。
傅靖远心里骂娘,可是如果一甩袖子负气走了,让他大哥知道后便定要挨骂。只好咬咬牙,自己从一边搬了把椅子坐过来:你近来还好吗?
荣祥用手捂住嘴,浅浅的打了个哈欠:不好。
这两天够热的啊!
是。
你怕是不习惯这里的气候吧?不过你穿得少,还好一些。
嗯。
其实,那天见到你时,我真吃惊极了。
我也是。荣祥说到这儿抬起头看了看傅靖远的脸:我没想到你是傅主席的弟弟。首先名字上就没有关联。
是这样,傅靖远解释道:仰山是我大哥的字。但是大家叫开了,就不知道他的本名了,他本来叫傅靖彰。
哦,荣祥无jīng打采的又低下头:长的也不像。
是,我们兄弟俩不是很相像。
冷场十分钟。傅靖远想起一件事,正犹豫着不知该问不该问时,只见荣祥用手扶住膝盖,一副要站起来的架势。
他要走了么?
傅靖远心中一急,不管不顾的嚷了出来: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荣祥根本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站起来就要走。傅靖远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就要往回拽,谁知荣祥竟然一点反抗也没有,应着那股力气便倒进他的怀里。傅靖远连忙顺势抱住他。一刹那间,他心里忽然有些飘忽起来,荣祥的身体,冰凉的、柔软的,从前的光影和现今的景象重叠在一起,令人恍恍惚惚的疑惑。
小孟,小孟!荣祥低声叫道。
小孟应声而起,一路飞跑进楼内,不一会儿,他拿着个皮箱又飞跑出来。
傅先生?小孟指指椅子:麻烦您把三爷放到椅子上坐着。
傅靖远依言放下荣祥:他这是怎么了?
荣祥闭着眼睛,半躺半坐的歪在椅子上,小孟卷起他的一只衣袖,然后打开皮箱,一气呵成的拿出针管,吸取药剂,注she。动作熟练已极。
在此过程中,荣祥一直是闭着眼睛,如果说在注she之前他的表情是茫然的话,那么现在则平静到了安详的程度。
而傅靖远则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望着荣祥,荣祥愈平静,他的心愈是向下沉------一直要沉到地狱里去了。
他早就从颜光琳那里听过荣祥这方面的消息,可是没有亲见,所以总觉得不是很可能。如今一切都剖开呈现在他眼前,他除了震惊,还觉出了剧烈的心痛。
小孟收拾好了注she器具,拎着皮箱送回楼中。傅靖远慢慢的蹲到荣祥身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短发:为什么呢?
荣祥骤然睁开眼睛,jīng光四she,凌厉如鹰,脸上却笑得柔和:什么?
你别这么看我!
荣祥复又闭上眼睛:好。
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
我没有。
你打吗啡!
我没办法。我没想到会这样,等到发觉时,已经晚了。
你戒了它!
荣祥摇摇头:戒吗啡?开玩笑。你想象不出那种痛苦,简直不是人受的。说到这里他脸上现出悲哀的神气,睫毛微微颤抖。
可你这是在慢性自杀,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果然是一贯的傅靖远口吻。有理有据,正气凛然啊!
我是为你好!
谢谢。
傅靖远难以置信似的盯着荣祥看了半晌,终于还是气冲冲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过了半晌,荣祥却开了口:那个回信什么的,你还没说完呢。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是要问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信?
就是我从北平给你寄去的那封信啊-------你、你总不会忘了吧?
信?荣祥无意识的重复了一句:哦,我没有收过你的信。
什么?
你不告而别之后,我再没有接到过你的任何消息。怎么,你那时不是在同我这个汉jian划清界线么?说到这儿,荣祥哼哼的笑了两声。
请收藏:https://m.xiaojinyu.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