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们都当仁不让,要替病中傅展年先扛下来。
陆让已经忙了一晚上,听到傅展年清醒,才飞车赶来。
但是很显然。
傅展年想见的人,并不是好兄弟。
……
知曼蹲得脚麻,总算扶着墙,起身。
这么长时间,她其实什么都没想。
大脑完全一片空白。
大家都说,爱情让人卑微。
知曼一直觉得,自己就是爱得太认真、太惨,让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决心离开傅展年后,她希望自己能不再这么卑微,好好享受一次真正的、纯粹的恋爱。
知曼不想永远寄住在别人回忆里,偷窃本该属于别人的爱情。
可是傅展年说喜欢她。
说爱她呢。
当时,她看起来无动于衷,其实心跳得特别特别快,快到,几乎要从胸腔蹦出来了。
是费了多大努力,才能控制自己,疏远傅展年啊。
如果说傅展年第一个冲进去,从林白露手上救下她,只是为了赎罪。
那这次,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听她话,去救蔚箐呢?
难道他也深爱着自己。
不惜搞得穷途末路,卑微万分吗。
……
知曼不敢做这样设想。
她捂住脸。
眼泪顺着指缝流淌下来。
静静流了会儿眼泪。
很快又擦干脸。
知曼轻声挪动脚步,转身,回到病房里。
傅展年已经睡着。
就算是睡梦中,他眉头依然紧紧蹙着,看起来冷漠又严肃,心情很差。
眉眼却好看得不像话。
完全不显年纪,只一派矜贵模样,仿佛要将人魂魄勾走。
知曼坐到病床边椅子上。
她有些冷,抱着膝盖,喃喃自语,“傅先生……”
麻药效果重,傅展年不会轻易被吵醒。
知曼视线直直落在白色纱布上,长时间无法挪开。
说不上什么滋味,她指尖动了下,又顿住。
想去轻抚一下,却又失了那点勇气,只能挫败地放弃。
……
早上八点多。
晨光微熹。
傅展年还没醒,谭羡安先来了。
他拎着鞋和外套,放到知曼面前。
音调温柔,“小知曼,小心点,别着凉了。”
知曼回过神,“嗯”了一声。
又小声问:“你怎么进来的?”
陆让在门口留了人,整楼病房全部被清场,到处都是傅展年自己的、和陆家的保镖,完全一级警戒。
刚刚知曼过来,也是靠陆让亲自把她带上来。
谭羡安虽然是陆让学弟,但谭家并不是陆氏派系家族内。
这种时期,为了以防万一,应该不会放行才对。
谭羡安笑了,“是比较麻烦,特地打电话给陆学长,他们才让我过来的。”
“……谢谢。”
“蔚箐妹妹也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知曼一愣。
她抬眼,问道:“箐箐没事吧?”
“一点点烧伤,问题不大,位置也还好,没有破相。就是她老喊疼呢。”
知曼点头,“我……”
抿唇,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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