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暴雨倾盆,荷船翻覆,遍水莲开。
那些无数次自己警告自己的话,在瞧着了他起伏如玉山般的身躯后,像纸片样不堪一击,开裂、分割、直至片片碎去。
她不是池中闲鲤,她是天上蛟龙,披金鳞紫甲,吐赤火,挟风雷,驭云雾。头角峥嵘,威风八面。拔剑冲出寒水,持匕击破妖天,举枪弑神,挽弓射日,每在世间驰骋,摆摆腰身,山摇地动。
紫卿,那才是你呵……凌讶五指插在云瞳发间,忍耐着烈焰焚身之苦,双目失神,低喘不休,就似被龙爪按着、龙鳞磨着,龙筋缠着,要榨尽你全身所有精气。
“天……”
锐痛毫无征兆地袭来,凌讶嘶叫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真灵将出,魂又归窍,山峦般两股巨潮震震而落,云瞳慌忙停住,俯过头来,紫眸闪着幽光,却如孩子样澄明无邪又惶恐无措:“小讶……”
凌讶呜咽两声,紧紧搂住她,也说不出别的来,只有一个字:“……疼……”
云瞳吻他泪水,挨近唇边,觉香气如兰,便一口含住,呜呜哝哝道:“这会儿好些了吧……”
哪里好!她还贴着你,蹭着你,蠕蠕而动,不时厮磨。凌讶想要把头扭开缓一口气,却被她如蜂啄蜜,似网兜鱼,纠住舌尖,又填檀口,不肯一刻放松。
“你……唔……”
真好,听不见他再说疼了……云瞳周身又涌起浓烈的渴求,多少旖旎梦境竟在此时成真,登天梯摘月,寻桃源会仙。明明陌生之地,却又无比熟悉,这里一条芳径,那边一丛幽草,赤蕊含珠,正待雨露。
“紫卿……”
凌讶晕晕沉沉,只觉身不由己随她上天入地。右踝忽被驾高,两腕也遭勾缠,急问一句“你做什么”,换来她密密如雨地亲吻:“怕伤着你,分开一些。”
倒不如拔鞘开锋,一痛而绝。这般缠缠绵绵,苦与乐都无尽头。凌讶真想逃开,可绝不逃开。或与她比翼齐飞攀云而上,或与她并蒂花开在冥河沉渊。
哪怕只是假凤虚凰,我与你也是一对儿。
洛川初遇,你在万人中央,光彩夺目,我在人群之外,激昂赞叹:“真吾妻也!”
回胤途中,当面言讲:“怕练了归元大法没人敢嫁?我敢!”
你春风得意之时,我请坦诚相见。
你落难萎靡之际,我也没想过离开放手。
便是爱吧,我这样爱着你,明明白白,坦坦荡荡。凤鸣湖畔,酒仙摘下意中人的面具,我与你入过洞房,成过花烛,今夜,我便来兑现诺言。
仙乐风飘,魂魄欲飞,凌讶觉得自己就是云瞳抱在怀中正拨动着的一把琵琶,大弦嘈嘈,小弦切切。嘈嘈切切,错杂往复,如屋廊急雨,如闺房私语,更如大珠小珠纷落玉盘。最高昂处银屏乍破,曲终收拨,一声宛如裂帛。
猛地,凌讶手指掐入云瞳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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