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夏权来凤仪宫传话:“娘娘,传皇上口喻,今日有要事处理,就不过来了,让娘娘不必等候。”
这一举动,在历来男尊女卑,后妃只有被传召、等待皇上到来的宫廷里,无疑是无上的荣宠,宫女太监纷纷投来惊叹的目光。
“有劳夏公公了。”
楚月坐在窗前,望着如水的月色,感到有些无聊。
她唤来福允:“你知道裕王府在哪里吗?”
福允略微思索,答道:“回娘娘,当年皇上还是太子时,奴才跟着去过两次。”
楚月懒懒道:“得了,明日送点心的事就交给你了。”
没有网络,没有游戏,深宫夜里没什么乐子,楚月宽了衣,便早早睡去。
第二天中午,楚月从姜语凝处回来时,福允已经在宫里等着复命。
“东西都送到了?”
楚月拿着扇子猛扇了几下,抿了口茶,问道。
福允警惕地看了眼门外,低声禀道:“娘娘,奴才去送东西的路上,发现有个小太监一路跟着奴才,出了宫门,奴才趁着人多七拐八绕才把他甩开。”
“那人你认识吗?”
福允摇头。
云雪惊讶:“娘娘,莫非又有人要害咱们?”
楚月缓缓摇着绣花团扇,“就算他要陷害我们,可也没什么把柄啊,我给三王爷送的不过是些点心罢了,而且也已经记录在册,奇怪……”
与此同时,被福允甩掉的小太监被卫思烟骂了个狗血淋头。
“没用的东西!拖下去打二十个板子!”
“小主消消气。”
慧儿端上一杯刚沏的碧螺春。“主子,不管凤仪宫的人是不是去了裕王府,只要咱们有了证据,皇上自然就会相信的。”
卫思烟凤目圆睁:“你昨天真没听错?”
“千真万确。”
她昨天去取卫思烟新做的钗子,却不想碰到了楚月和赵云璟在说话,于是便站在墙后直到他们都走了才离开。
卫思烟合上茶盖:“派人盯住凤仪宫的门口,只要皇后一出门,你知道该怎么做。”
……
裕王府。
赵云璟看着那碟荷叶酥,愣愣地出神。几乎坐成了一樽雕塑。
“王爷,您都坐了一个时辰了……”
他挥挥手,那小厮就不再说话。
她不是楚月。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报什么期望,昨天见到她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会猛然一紧,和几年前,在佛寺第一次见她时一样。
“将那支玉簪送回玲珑斋吧,让掌柜当作寻常首饰卖了。”
阿孟微微有些惊讶,这支簪子是专门为皇后娘娘打造的,想来或许是王爷不愿再留着此等僭越之物了。
他没有多问,只默默地退了出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楚月的哀怨,使得白日被烤得奄奄一息的院落添了几分生气。
“云雪,把香炉拿出来,臭蚊子咬死我了。”
她娇嗔一句,烦躁地抓了抓脸颊。
赵云珏悄无声息地来到树下,只见她躺在凉椅上翻了个身,薄毯只挂了一半在身上,乌黑的长发淌在胸前,娇憨慵懒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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