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嘴之乎者也孔孟之道的老学究。
他眼力尖细,原本正捧着盛满葡萄酒的琉璃杯与那笑得花枝乱颤的歌姬玩亲嘴渡津的香艳游戏,余光猛然瞥见矗在门口似笑非笑的姚若龄,登时凝眉敛色似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连怀中尚算浓情蜜意的可心人都粗暴地推至一旁,不予理会。
其余作陪的鸿商富贾见状也渐渐偃了旗息了鼓,靡靡丝竹之音戛然而止,神女们吓得大气不敢多喘,纷繁喧闹的宴会顿显萧瑟凄凉之感。眼见气氛萎靡低落,姚若龄豪爽地将袍衫一掀,似那须眉男人般盘腿坐于雅室中间的羊毛毡上,自斟一盅清酒朝宋威公等人举杯歉然道:
“若龄让几位叔伯久等了,先自罚三杯赔罪!”
说罢乐饮三爵,爽朗大笑,形若桃花的眼角弯成两道细长的月牙儿,浅浅红晕爬上两靥,似朝暮晚霞,又似落日余晖,荡漾着千般万般醉人迷离的风情。
“好!好!好!姚家侄女不愧能稳坐京都最大牡丹花坊的当家人之位,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宋某佩服、佩服!。”
宋威公连击三掌赞叹,凝滞的空气似乎也因两位主宾的交好互动重新沸腾起来。歌姬们重新拨弦弄琴,妙龄舞女则是伴随高亢激烈的乐音再次蠕动细如杨柳的腰肢,绵如软絮的身段犹似游龙走凤行云流水的灵蛇,正如有诗云——
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
酒酣耳热,与会宾客皆是经营牡丹生意的四方花商,如今正值宫中一年一度的花王盛宴,众商莫不汇聚京都,探听来年牡丹种植的风向。此时身为花商行会会长的宋威公酒气上涌,那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珠子仿佛被点金手反复拨动的算盘筹珠,骨碌碌上下转动了几圈,状似不经意间询问道:
“今年的花王宴,诸君可有猜测结果?”
“听闻陆舍人家的大娘子已经连续四年蝉联桂冠,去岁推广的那品‘双姝’花王,更是在豪门世家之间卖断了货,甚至有那不着调的纨绔子弟为争夺花种大打出手的。”
“看来今年的花王娘子,又非陆氏莫属了。”
“也不知陆娘子会推出什么新品,只恨我不能亲至深宫,一睹为快啊!”
“去了又如何,贡品牡丹的经营权圣上只会交给那些资力雄厚的大皇商,咱们连杯羹都分不到。”
……
话匣子一旦打开便难以收住,几家花坊的主事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挑起话题的宋威公却是端坐主位笑而不语,手捋如戟短髯,眼眸深处暗芒闪烁。姚若龄心中微动,举起手中斟满烈酒的高足水晶杯一饮而尽,随后盈盈浅笑道:
“瞧宋叔的模样,似是知晓什么内情?何不教教侄女。”
故作深沉地扯了扯嘴角,宋威公避而不答,转而向在场众多同行翘楚抛出另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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