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起风了。
帐外的风声呜呜作响,帐内两人一时无言。
苏煜当着许闲庭的面换衣服,许闲庭转过了身去。
“我……先睡了。”换好衣服的苏煜钻进睡袋,背对着许闲庭。
打过强效抑制剂后,虽然信息素外溢止住了,但他依旧在流汗。
六年前他刚升上少校,首次带兵出战星际。虽然最后得以凯旋,但他作战期间被对方俘虏了三天。在那度日如年的三天里,他被逼供,挨鞭子这种常见的手段在他看来其实不算什么。但是,他们用高浓度的各种各样的信息素一次又一次地逼出他的易感期,然后再给他反复注射强效抑制剂。整整三天,几十个小时,一轮又一轮的折磨,没有丝毫停歇。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苏煜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脊柱发凉。
但是还好,还好当时他心里想着的许闲庭,一直一直,一遍又一遍。终于撑了过来。
苏煜背对着许闲庭,将脸埋进枕头中,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
从那之后,虽然没有留下别的后遗症。但他的易感期,便需要打强效抑制剂来抑制了。那一年,他刚刚二十二岁。
alpha的易感期通常一年两次,这六年来,十一次,都是他亲手将强效抑制剂扎进自己腺体的。其实在今天之前,他根本就没办法接受别人往他的腺体上打强效抑制剂。
虽然不想承认,但苏煜知道,对于那件事,他之前还是有一点ptsd的。
但是今天,他让许闲庭帮他注射的时候,他甚至觉得比他自己来都安心上许多。
果然么,他依旧是他的良药。
苏煜安安静静地躺着,任注射后的余痛将他全身侵袭。迷蒙间,他听到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许闲庭在蹑手蹑脚地收拾东西准备躺下。苏煜轻轻勾了勾薄唇的唇角,他觉得,他的ptsd已经全然好了。
将充电应急灯关掉后,许闲庭也躺进了睡袋。
为了方便观察苏煜的情况照顾他,许闲庭将睡袋就放在离他不远处。
然而苏煜自从说他先睡了,便一直背对着许闲庭。
许闲庭静静躺了一个小时,有些不放心。他想了想,还是静悄悄地起了身。他慢条斯理地将帐篷的帘子拉开了一些,让月光照进来。
趁着月光,许闲庭坐在苏煜身旁,端详他的睡颜。
睡着了的苏煜非常安静,只是许闲庭知道他睡得并不安稳。只见,他剑眉的眉头是轻轻蹙着的,英挺的鼻梁上也依旧浸着汗珠。此刻的他,唇色有些浅,下颚的线条瘦削而深刻。
即使睡着了,也还是不舒服么?
许闲庭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轻轻抚了抚他挺直漂亮的眉骨。
此时苏煜忽然极轻地哼了一声。
许闲庭怔了一下,手僵在原地。确认苏煜没醒之后,他才缓慢地收回了手。
思忖了一会儿,许闲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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